思想实验:在母体里生活

“在母体里生活”这个概念-思想实验,在当代因电影《黑客帝国》(The Matrix)而广为人知,但其哲学根源可以追溯到人物-笛卡尔问题-怀疑论的探讨。它通常被称为“缸中之脑”(Brain in a Vat)思想实验。

思想实验的内容

这个思想实验邀请我们想象一个极端的情境: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像《黑客帝国》里所描绘的那样由计算机来控制感觉的缸中之脑?或者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像电影《十三度凶间》(The Thirteenth Floor) 和《感官游戏》(eXistenZ) 描绘的那样在玩一个高级的虚拟现实游戏?

你所以为的“你”,实际上只是一个被保存在营养液中的、没有身体的大脑。你的所有感觉经验——你看到的世界、你的身体感受、你与他人的互动——都只不过是由一台超级计算机通过电极向你的大脑输入的模拟信号。你生活中的一切,都只是一段程序,一个为你专门设计的“母体”(Matrix)。

实验的目的与结论

这个思想实验的目的是将问题-怀疑论推向极致,以挑战我们关于概念-知识和实在(reality)的基本信念。

  1. 挑战知识的确定性:如果你无法确定地排除自己是一个“缸中之脑”的可能性,那么你又如何能确定地知道你关于外部世界的任何一个信念是真的呢?例如,你如何能知道你真的有一双手,而不是仅仅被程序输入了“拥有一双手”的感觉?

  2. 质疑经验的可靠性:这个实验表明,我们所有的感觉经验,原则上都可以被完美地模拟。因此,感觉经验本身似乎无法为我们提供一个区分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可靠标准。

笛卡尔宣称,因为我们无法断定是否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我们不能通过感觉经验来得到关于外在世界的知识。

“在母体里生活”或“缸中之脑”思想实验是当代认识论中一个经典的、用以探讨问题-怀疑论、知识的证成以及外部世界实在性等问题的核心工具。它迫使我们去思考:我们信念的基础究竟是什么?我们又能在多大程度上声称自己拥有关于世界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