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实验-僵尸

思想实验：哲学僵尸

哲学僵尸（Philosophical Zombie），或简称“僵尸”，是在心灵哲学中一个著名的概念-思想实验，旨在挑战物理主义，特别是理论-功能主义。

思想实验的内容

一个哲学僵尸被定义为：

思想实验-僵尸

一个在物理上、行为上、功能上都与一个正常人类完全无法区分的存在，但他却完全没有任何主观意识体验（即概念-质性内容）。

想象一下你的一个“僵尸孪生”，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大脑的物理结构和化学反应也完全一样，他能和你一样地谈话、欢笑、哭泣，对所有的外部刺激做出完全相同的行为反应。然而，在他的“内部”，却是一片黑暗。他没有真正的感觉、情感或思想。当他被针刺到时，他会喊“哎哟”，但并不真的感到疼痛；当他看到红色时，他能正确地说出“这是红色”，但他的脑海里并没有“红色的感觉”出现。

实验的目的与结论

这个思想实验的核心问题是：哲学僵尸在逻辑上是可能的吗？

1. 如果哲学僵尸是逻辑上可能的：

   • 这意味着，关于意识的所有物理事实和功能事实，并不能穷尽关于意识的全部事实。还存在一个独立于物理和功能之外的东西，即主观体验本身。
   • 这将直接驳斥物理主义和理论-功能主义。因为如果一个系统可以在功能上与我们完全等同，但却没有意识，那么意识就不可能仅仅是某种功能。
   • 这是理论-属性二元论的支持者（如大卫·查尔默斯 David Chalmers）所持的立场。他们认为，既然我们可以清晰地、不自相矛盾地设想哲学僵尸的存在，那么它在逻辑上就是可能的。

2. 如果哲学僵尸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

   • 这意味着，任何一个在物理和功能上与我们完全相同的系统，必然会拥有和我们一样的主观意识体验。
   • 这将有力地支持物理主义和理论-功能主义。
   • 物理主义者（如丹尼尔·丹尼特 Daniel Dennett）会反驳说，我们之所以觉得可以设想哲学僵尸，只是因为我们对大脑和意识的复杂性理解不足。一个真正能在功能上与我们完全等同的系统，其复杂性本身就已经蕴含了意识，一个没有意识的“完美复制品”在逻辑上是自相矛盾的。

“哲学僵尸”论证是当代心灵哲学中关于意识的“困难问题”的核心辩论之一，它深刻地揭示了我们关于物理世界和主观体验之间关系的直观矛盾。